【摘要】目的:探讨疏肝和胃汤联合四联疗法对肝胃不和型胃溃疡患者的临床疗效并观察其对血清炎症因子的影响。方法:选取2019年5月至2020年10月就诊于辽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胃溃疡(肝胃不和型)患者96例,利用随机数字表法随机分为单纯西医治疗组和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每组48例,单纯西医治疗组应用四联疗法治疗,中西医结合治疗组在单纯西医治疗组基础之上服用疏肝和胃汤,比较两组治疗后临床治疗有效率,治疗前后中医症状积分、炎症因子水平、胃肠激素水平和治疗后不良反应发生情况。结果: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临床总有效率高于单纯西医治疗组,两组治疗后胃脘胀痛、纳差、善太息、心烦等症状评分均低于同组治疗前且中西医结合治疗组降低更明显,两组治疗后CRP、TNF-α、IL-6等炎症因子水平均低于同组治疗前且中西医结合治疗组降低更明显,两组治疗后GAS水平均低于同组治疗前且中西医结合治疗组降低更明显,两组治疗后SS水平均高于同组治疗前且中西医结合治疗组升高更明显,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不良反应发生率低于单纯西医治疗组。结论:疏肝和胃汤联合四联疗法治疗肝胃不和型胃溃疡临床有效,可明显减轻临床症状,对炎症因子和胃肠激素水平具有一定的控制作用,且服用安全可靠,值得临床推广应用。
关键词:疏肝和胃;四联疗法;胃溃疡;临床疗效;炎症因子
胃溃疡(gastriculcer,GU)是一种发生在胃黏膜的消化系统常见病、多发病,属于炎症性和坏死性病变,临床表现为上腹胃脘部长期性、周期性、节律性疼痛,餐后加重,时伴恶心、反酸等,如果不引起重视、治疗不及时,可能会出现溃疡穿孔、上消化道出血、幽门梗阻等严重并发症[1]。目前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们生活、学习、工作压力增加,饮食不规律加之暴饮暴食,使GU的发病率大大提高,总体发病率在15%左右[2]。现代医学认为GU的发病与非甾体抗炎药的应用、幽门螺杆菌(Helicobacterpylori,HP)的感染等有关,其中HP感染是GU发生及复发的独立影响因素,据流行病学调查研究显示GU患者HP感染率占70%以上[3]。目前对于HP感染的GU的治疗主要是四联疗法:即质子泵抑制剂(Protonpumpinhibitor,PPI)+胃粘膜保护剂+两种抗生素,此法不仅可以根除HP,还可以减轻症状、加速溃疡愈合,更可以降低复发率。但长期应用会产生耐药性且存在不良反应。而大量临床研究证实联合中药治疗效果更佳,还可以降低不良反应发生率[4]。因此,通过中医药手段“审症求因、辨证论治”是目前治疗HP感染的GU的重要途径。基于此,本研究对疏肝和胃汤联合四联疗法治疗肝胃不和型HP感染的GU患者的临床疗效进行分析并观察其对血清炎症因子的影响,报道如下。
1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收集2019年5月至2020年10月就诊于辽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肝胃不和型GU患者96例,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单纯西医治疗组和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每组48例。其中单纯西医治疗组男26例,女22例;年龄31~72岁,平均年龄(43.89±6.36)岁;中西医结合治疗组男23例,女25例;年龄30~70岁,平均年龄(41.43±7.36)岁。两组患者性别、年龄等一般资料比较均无统计学差异(P>0.05)。
1.2诊断标准
1.2.1西医诊断标准参照2016年中华消化杂志编委会制定的《消化性溃疡诊断与治疗规范》确定[5]:中上腹痛呈周期性、节律性发作,腹痛多发生于餐后0.5-1小时,部分或表现为恶心、厌食、纳差、腹胀等消化道非特异性症状。
1.2.2中医诊断标准参照2017年中华中医药学会脾胃病分会制定的《消化性溃疡中医诊疗专家共识意见》[6]并结合临床制定:
(1)主症:①胃脘胀满或疼痛;②两胁胀满。
(2)次症:①每因情志不畅而发作或加重;②心烦;③嗳气频作;④善叹息。
(3)舌脉:舌淡红,苔薄白;脉弦。
主症1项+次症≥2项,并结合舌苔和脉象即可诊断。
1.3纳入标准
(1)经胃镜检查切合GU诊断,且HP检测呈阳性;(2)中医证型属于肝胃不和型;(3)年龄20~75岁;(4)患者依从性良好;(5)患者及家属签署知情同意。
1.4排除标准(1)合并十二指肠溃疡、胃穿孔、上消化道出血、胃部恶性肿瘤等疾病者;(2)合并严重心、肝、肾等脏器病变者;(3)对本研究中使用药物过敏者;(4)妊娠或哺乳期妇女;(5)精神疾病者。
1.5治疗方法单纯西医治疗组应用四联疗法:奥美拉唑肠溶胶囊(阿斯利康制药有限公司,H20030412),一次20mg,一日2次;胶体果胶铋胶囊(华北制药股份有限公司,H20063479),一次0.15g,一日4次;阿莫西林胶囊(联邦制药厂有限公司,HC20150055),一次0.5g,一日3次;克拉霉素胶囊(浙江亚太药业股份有限公司,H20058223),一次0.25g,一日2次。中西医结合治疗组在单纯西医治疗组基础之上加用疏肝和胃汤,具体组成如下:川楝子15g,黄连10g,吴茱萸15g,柴胡15g,香附10g,川芎10g,陈皮10g,枳壳10g,白芍15g,延胡索10g,炙甘草10g。以上药物由辽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制剂中心提供,水煎服,饭后30min服用,每天1剂。两组均治疗6周。
1.6观察指标
1.6.1临床疗效参照王飞[7]等研究制定临床疗效评价标准:(1)显效:HP检测呈阴性,临床表现消失,胃镜下可见溃疡直径缩小>90%;(2)有效:HP检测呈阴性,临床表现较前改善,胃镜下可见溃疡直径缩小在50%-90%之间;(3)无效:HP检测仍呈阳性,临床表现无明显改善,胃镜下可见溃疡直径<50%。临床总有效率=(显效例数+有效例数)/总例数x100%。比较两组治疗后临床有效率。
1.6.2中医症状积分参照周洪涛等[8]研究制定中医症状评分标准,中医症状评分表中症状主要包括胃脘胀痛、纳差、善太息和心烦4个症状。根据患者临床症状轻重程度分别赋予相应分值,如下:临床症状不明显赋0分;临床症状较轻且发作次数较少赋1分;临床症状严重程度中等且发作次数有明显增加赋2分;临床症状严重且频繁发作赋3分。得分越高代表患者临床表现越严重,反之则相反。比较两组患者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情况。
1.6.3炎症因子比较两组患者治疗前后C反应蛋白(C-reactionprotein,CRP)、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necrosisfactor-α,TNF-α)和白介素6(Interleukin-6,IL-6)水平变化。
1.6.4胃肠激素比较两组患者治疗前后胃泌素(gastrin,GAS)和生长抑素(somatostatin,SS)水平变化。
1.6.5不良反应比较两组患者治疗后出现头痛、便秘、腹泻、皮疹等不良反应情况。
1.7统计分析将原始数据录入Excel建立数据库,应用SPSS22.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均以`X±s表示,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组间比较应用独立样本t检验、组内比较应用配对t检验,不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应用非参数检验;计数资料均以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X2检验;以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结果
2.1治疗后临床总有效率
见表1。单纯西医治疗组中显效13例,有效25例,无效10例,治疗后临床总有效率79.17%;中西医结合治疗组中显效16例,有效26例,无效6例,治疗后临床总有效率93.75%。两组比较,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临床总有效率高于单纯西医治疗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2.2治疗前后中医证候积分比较
见表2。两组治疗后胃脘胀痛症状均较同组治疗前降低,但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有显著统计学意义(P<0.01),且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评分较单纯西医治疗组治疗后低(P>0.05);两组治疗后纳差症状均较同组治疗前降低,且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P<0.01),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评分较单纯西医治疗组低(P>0.05);两组治疗后善太息症状均较同组治疗前降低,但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有显著统计学意义(P<0.01),且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评分较单纯西医治疗组治疗后更低(P<0.05);两组治疗后心烦症状均较同组治疗前降低,且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评分较单纯西医治疗组更低(P<0.05)。
2.3治疗前后炎症因子水平比较
见表3。两组治疗后CRP水平均较同组治疗前降低,且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但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CRP水平较单纯西医治疗组低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治疗后TNF-α水平均较同组治疗前降低,且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但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TNF-α水平较单纯西医治疗组低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治疗后IL-6水平均较同组治疗前降低,且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P<0.01),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IL-6水平较单纯西医治疗组更低(P<0.05)。
2.4治疗前后胃肠激素水平比较
见表4。两组治疗后GAS水平均较同组治疗前降低,且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P<0.01),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GAS水平较单纯西医治疗组更低(P<0.05);两组治疗后SS水平均较同组治疗前升高,且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P<0.01),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SS水平较单纯西医治疗组更高(P<0.01)。
2.5治疗后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
见表5。单纯西医治疗组中出现头痛2例,便秘3例,腹泻2例,皮疹0例,不良反应发生率14.58%;中西医结合治疗组中出现头痛1例,便秘1例,腹泻0例,皮疹0例,不良反应发生率4.17%。两组比较,中西医结合治疗组治疗后不良反应发生率低于单纯西医治疗组,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3讨论
GU为目前临床的常见病,发病率逐年升高,且越来越年轻化。一方面,随着饮食结构的改变,人们越来越偏于高脂高糖饮食且暴饮暴食,长期久坐少动缺乏锻炼,与祖国医学认为的“饮食失节”导致的脾气虚损高度相符,《脾胃论·阴阳寿夭论》中记载“脾主五脏”[9],人体五脏之气是通过元气的气化作用生成的,其气机升降遵从左升之肝气、右降之肺气、浮上之心气、沉下之肾气的原则,脾居中焦,为五脏之气升降之枢,因此脾气健运是调节五脏气机升降平衡的重中之重[10];另一方面,随着社会经济水平的不断发展,人们来自生活、工作等各方面压力不断增加,与祖国医学认为的“情志抑郁”导致的肝气郁结高度相符,肝主疏泄,调节全身气机运行。肝属木,脾属土,木克土,即肝克脾,当肝脏气机调节正常时则脾胃运化水谷无碍,否则会导致脾失健运,出现胃脘胀痛、纳差等临床症状。HP是一种微需氧的革兰氏阴性杆菌,它可定植于胃黏膜层的表面使胃泌素大量分泌,进而导致胃黏膜上皮发生免疫炎症反应,从而使胃黏膜上皮细胞过度增殖或凋亡,诱发胃溃疡[11],在现代医疗中,对于HP感染的GU大多采用四联疗法治疗,虽然短期效果明显,但长期应用不仅会产生耐药性,还会对患者的经济造成负担[12];而中医的“辨证论治”在治疗此病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价值[13,14]。
祖国医学中没有GU病名,但根据临床症状将其归为中医“胃脘痛”、“嘈杂”等范畴,在2017年中华中医药学会脾胃病分会制定的《消化性溃疡中医诊疗专家共识意见》增加了“胃疡”中医病名[6]。GU病位在胃,与肝、脾密切相关,病因主要包括外感湿邪、情志失调、饮食不节和脾胃虚弱等[15],中医证型主要分为肝胃不和型、寒热错杂型、瘀血阻络型、胃阴亏虚型和脾胃虚弱型,而随着饮食结构的改变和生活压力的增加临床中肝胃不和型是最常见证型之一。祖国医学认为,胃主受纳,无物不受,位居中焦,极易被邪气侵袭而盘踞其中。其中情志抑郁,损伤于肝,使肝气郁滞,横逆犯胃,胃失和降,进而致肝胃不和。胃主受纳,为仓廪之官,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以通为用,以降为顺,治胃大法是为通降;肝主疏泄,为罢极之本,调节全身气机,以通为顺,治肝大法是疏肝。——论文作者:赵丽君张世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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