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外部创新氛围对服务创新绩效有重要的影响，但对其具体的作用机理现有文献还未进行深入剖析。在对国内外文献梳理的基础上，探索性地构建了以双元学习能力为中介变量的外部创新氛围对服务创新绩效影响的概念模型，并基于212 家知识密集型服务企业的实证研究发现: ( 1) 政策氛围、竞争氛围和合作氛围均能对服务创新绩效产生积极的正向影响; ( 2) 知识获取和知识利用对服务创新绩效均具有积极的正向影响; ( 3) 追求知识获取与知识利用间的平衡则会对服务创新绩效产生负向影响; ( 4) 知识获取在政策氛围、竞争氛围与服务创新绩效之间起到完全中介作用，而合作氛围对服务创新绩效的影响需要通过知识获取和知识利用的完全中介作用。
关键词: 外部创新氛围; 知识获取; 知识利用; 服务创新绩效
1 引言
进入新世纪以来世界上主要发达国家服务业增加值占 GDP 的比重逐渐提高并占据主导地位，经济发展结构出现“服务型经济”趋势。当前中国服务业的比重已经超过一半，作为制造业转型升级助力器的知识密集型服务业( 简称 KIBS) 的发展速度更是惊人。推动 KIBS 良性发展，提升服务创新能力，发挥其在引领产业结构调整及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方面的功能，学术界已达成广泛的理论共识。然而当前处于开放式创新范式和互联网经济模式环境，KIBS 企业边界越来越模糊，信息、知识的更新越来越频繁，那么 KIBS 企业如何跳出创新过程中的产品化陷阱，如何解构这种高度复杂和不确定性环境中的变革，提升服务创新水平，构筑、维持企业自身竞争优势，这成为有待深入研究的一个问题。
理论界最早用服务创新四构面来表示 KIBS 企业服务创新活动内容，指导服务业的创新实践活动[1]。服务创新是指服务企业通过运用新思想、新技术，改善、更新现有服务流程或产品，提高服务质量和效率，为顾客创造新价值，最终获取竞争优势。服务创新绩效则是指服务企业通过开展创新 活 动 为 自 己 构 筑 竞 争 优 势 的 能 力 和 程度[2，3]。随着对服务创新研究的不断深入，学术界开始将关注点从单纯的技术创新转向创新环境和氛围的建设[4]。外部创新氛围指的是存在于企业边界以外，对企业创新活动产生重要影响的外部环境因素集合。开放式环境下企业边界的开放性，使企业在创新过程中需要与外部环境进行有效互动，从外部创新氛围中寻找外在思想、知识、资源和网络等创新要素，其本质就是在外部创新氛围中对创新资源的获取和利用，进而对外部创新资源进行整合[5]，而双元学习能力指的就是组织同时对外部知识进行获取和利用的能力[6]。
目前国内外服务创新研究的主流范式，无论是基于资源基础观[7]，还是知识基础观[8，9]，都将企业创新活动成功与否的关键归结于自身所拥有的及从外部环境所能获取的资源，而社会网络理论则将其归结为企业嵌入外部环境的广度和深度[6]，这些都是从企业逻辑出发强调如何从外部获取资源，而轻视了企业自身对所获知识的整合和利用能力。但是无论是 Teece[8]的知识转移理论，还是 Nonaka 和 Takeuchi[9]的知识创造理论，则侧重将知识获取、知识利用分开进行独立研究，其忽视了创新过程中企业自身与外部环境的交互作用。据此，本研究认为从企业外部创新资源出发，结合企业的学习能力对服务创新活动展开研究可能更具有价值。
基于此，本文借鉴创新氛围理论，以双元学习能力为中介变量，综合运用资源基础观理论、组织学习理论、知识管理理论及服务创新理论，在开放式创新范式下，深入剖析在外部创新氛围中企业如何通过知识获取 - 知识利用这一双元学习能力获得创新资源，进而影响服务创新绩效。本次研究提出并拟解决以下几个问题: ( 1) 不同类型的外部创新氛围要素对服务创新绩效具有怎样的影响? ( 2) 双元学习能力是否在外部创新氛围与服务创新绩效中起到中介作用? ( 3) 知识获取与知识利用间的平衡是否有助于提高服务创新绩效?
2 研究设计
2. 1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2. 1. 1 外部创新氛围与服务创新绩效
开放式创新环境下服务创新活动更加受到外部多主体的影响[10]，企业通过外部创新氛围可以有效地获取外部创新资源以弥补内部资源尤其是创新知识的不足，搜寻、吸引创新资源流入企业，与内部已有创新知识进行有效整合和利用[11]，提升服务创新绩效。本文依据学者已有观点，将外部创新氛围分为政策氛围、竞争氛围和合作氛围三个维度。
( 1) 政策氛围与服务创新绩效。
政策氛围指政府为鼓励企业参与创新而实施一系列的支持性政策[12]，构成了开放式创新环境下企业创新活动重要的外部创新氛围，使企业感知政策支持所带来的机会，正确引导创新活动，降低创新风险，发挥保障和推动作用。Libutti[13]指出政府经费资助政策、税收优惠政策等均能在鼓励、培育企业创新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良好的政策氛围对促进中小企业创新，提升服务创新绩效具有重要作用[14]。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H1a: 政策氛围对服务创新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 2) 竞争氛围与服务创新绩效。竞争氛围指某一特定市场中参与竞争的企业数量 及 企 业 参 与 竞 争 的 总 体 投 入 和 强 度[12]。 Zahra 和 Das[15]发现产业环境显著调节竞争导向与组织绩效间关系。客户需求变化，产业相关技术提升以及竞争者间战略关系都会给企业开展服务创新活动提供更大的空间[16]。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H1b: 竞争氛围对服务创新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 3) 合作氛围与服务创新绩效。
开放式环境中合作伙伴多元化能给企业服务创新活动带来更多的创新知识[17]，良好的合作氛围能够快速实现创新知识的多样化。Cheng 和 Krumwiede[18]指出面向市场的企业能够取得较好的创新绩效，与供应商、大学科研机构、客户间的合作氛围有助于企业获取创新所需的相关知识[19]。Gnyawali 和 Srivastava[20]也支持同样的观点，将合作氛围视为重要的创新驱动要素。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H1c: 合作氛围对服务创新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2. 1. 2 外部创新氛围与双元学习能力
知识获取能力聚焦于企业如何获取新知识，即从外部创新氛围中搜寻新知识而获得创新来源; 知识利用则强调对所拥有知识的整合与开发，通过对已有知识或流程的调整以适应市场和技术变化的需要[21]。双元学习能力实质就是通过知识的获取和利用[22，23]，实现企业内部资源与外部创新氛围相适应和匹配，从而提高服务创新绩效。
( 1) 政策氛围与双元学习能力。
Hewitt - Dundas[24]认为政府可以通过鼓励性政策促进企业的基础性创新行为，同时政府也可以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政策措施来鼓励企业承担产品或服务过程的创新[25]，可见政策氛围给企业开展创新活动提供保障的同时，还提高其创新的积极性，从而激发企业的学习活动。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H2a: 政策氛围对知识获取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H2b: 政策氛围对知识利用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 2) 竞争氛围与双元学习能力。 Lai 等[26]指出大部分企业面临创新知识缺乏的问题，需要通过跨组织学习来获取和利用有助于创新活动的资源[27]。较强的竞争氛围会激发企业竞争意识，使其更积极地开展对创新知识的获取和利用[28]，这种外部竞争氛围所营造的压力感会驱动企业努力向外拓展创新知识的来源以提高创新能力，并将创新成果体现在服务产品设计或服务过程传递之中。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H2c: 竞争氛围对知识获取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H2d: 竞争氛围对知识利用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 3) 合作氛围与双元学习能力。
Mention[29]指出合作氛围是重要的创新驱动因素，创新知识可以通过双元学习能力从外部获取。Yli - Renko 等[30]发现企业与供应商的网络关系能够促进知识的创造、获取和利用，Inkpen 和 Pien[31]发现企业对竞争对手开放可以共享资源和知识，从而产生协同效应，且来自竞争对手的信息往往比其它外部信息更有利于创新。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H2e: 合作氛围对知识获取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H2f: 合作氛围对知识利用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2. 1. 3 双元学习能力与服务创新绩效
开放式创新环境下企业更需要组织间相互学习和合作，然而从外部环境中所获取的知识必须经过消化吸收才能转化为竞争优势，而消化吸收正是学习能力的重要体现[23]，这与本文提出的双元学习能力包括知识获取和知识利用的观点相一致。企业创新能力的形成总是循着知识创造、知识吸收的过程演进[9]，知识获取与利用这种双元学习能力越来越重要[26，27]。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H3a: 知识获取对服务创新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
H3b: 知识利用对服务创新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已有学者指出知识获取和利用这两种学习活动是相互冲突的，对资源的需求往往存在着一定的竞争性，使企业容易出现“成功陷阱”和“失败陷阱”，从而不利于服务创新绩效的提升[32]; 但也有学者持不同的观点，认为两者间的平衡可以促进服务创新绩效[33]。从中发现两者间的平衡是有利于服务创新还是不利于服务创新，学术界存在一定的争议，尚未得出统一的结论。鉴于大部分学者的观点，提出如下假设:
H4: 知识获取与知识利用间的平衡对服务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2. 2 模型构建
基于上述理论分析，本文构建了外部创新氛围、双元学习能力与服务创新绩效关系的概念模型如图 1 所示。
2. 3 数据收集
本次研究主要通过实地访谈、问卷调查相结合的方式进行数据收集，对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四大类 KIBS 企业进行调查，总计发放问卷 550 份，回收 263 份，回收率为 47. 82% ，其中剔除无效问 卷，有效问卷份数为 212，有 效 回 收 率 为 38. 55% 。本次调查选择填写问卷的对象是企业中直接参与服务创新的项目负责人或管理企业服务创新活动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以确保问卷的可信性。样本企业所属地区分布为长三角地区 58. 02% ，珠三角地区 41. 98% 。所属行业类型分布为信息服务业 24. 06% ，金融服务业 35. 85% ，科技服务业 18. 40% ，商务服务业 21. 70% 。
2. 4 变量测量
为确保量表的信效度，本文对变量的测量充分借鉴了国内外高水平学术文献已使用过的成熟量表，并结合本研究的视角对具体测量问项进行了适当修正。结合相关领域专家的咨询结果和企业小样本前测，最终形成测量量表( 见表 1) ，量表采用 Likert - 5 级量表。外部创新氛围主要参考 Mention[29]的测量方法，从政策氛围、竞争氛围和合作氛围三个维度测量，共有 10 个问项; 双元学习能力主要参考 Lubatkin 等[34]、Hung 和 Chou[35]的测量方法，从知识获取和知识利用两个维度测量，共有 8 个问项; 服务创新绩效 主 要 参 考 了 Thakur 和 Hale[36]的测量方法，共有 3 个问项; 控制变量主要有行业类型、成立时间、员工数量和年销售额。
3 实证分析
3. 1 数据同源偏差检验
所有问项全由一个被调查者填写的情况下，数据容易出现同源偏差问题( common method bias，CMR) ，也就是共同方法偏差。为了解决该问题，本次研究不仅在事前提高相应的预防措施，如隐去问卷填写者的具体信息、选项重测法等，而且问卷回收后运用 Harman 单因子法进行检测，结果为 24. 85% ，说明数据同源偏差问题不严重。
外部创新氛围对服务创新绩效的影响机制研究相关期刊推荐：《科研管理》杂志创刊于1980年，是国内外公开发行的学术性刊物，本刊被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遴选和认定为20种中国管理科技重要期刊之一。主要设有：管理理论与方法、技术创新研究、企业技术进步研究、知识产权研究、人才管理、项目管理、研究所管理、成果管理等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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