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弗里达作为 20 世纪墨西哥女艺术家,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身体磨难,以女性艺术家的独特视角来描绘自画像与个人想象,其作品是真诚的女性特质的表白和诉求。弗里达的艺术创作表达了一个女人身体的痛苦体验,是她在现实生活中的血淋淋的记忆,是她作为女性的另一种形式的自传。其艺术具有着完全女性意象的倾向,她的艺术完全是一种女性艺术,是一种女性艺术家关注自身情感、身体、生命的体验。
关键词:弗里达;自画像;女性艺术
1 弗里达的自画像与创作背景
弗里达是 20 世纪墨西哥女艺术家,她终生与疾病和痛苦为伴。而她一生共留下的 150 多幅作品中,有三分之一都是自画像,这些自画像大部分都是在展现她身体和精神方面所受的各类创伤。她说:“我画自画像,因为我经常是孤独的,因为我是自己最了解的人。”她与席勒不同,席勒的自画像人物表情总是充满痛苦,而弗里达的自画像往往呈现的都是夸张的一字眉、破碎的身体、平静的表情与坚定的眼神。
很少有一个女性艺术家能够享受弗里达一样高的声望,深知现在的女权主义者们的宣传中,她们还会说:“历史上著名的女性艺术家,除了弗里达等少数几个人之外还有谁呢?是否艺术没有给予女性足够的空间呢?” 当时的欧洲确实给予了弗里达足够的空间,她甚至得到了毕加索的热情招待。她的自画像被作为第一幅墨西哥画家的画被收入卢浮宫,她的画作价值位居全球女画家之首,她登上各种杂志封面,她一面笑语迎人,私下又在画布上描绘着她所遭受的痛苦。
2 女性艺术
女性内在具有一种不同于男性的本质,由于胜利和心理造成的差异,女性对生命有真切的体验,有一种关注生命和创造生命的意志,也更能领悟自然生命的种种奥秘。心理学家的科学实践表明,女性拥有与男性同样健全的精神结构,而且还有男性没有的种种优势,如形象思维及对人的内心世界的关注能力,都优于男性,女性感情细腻,在以情感为生命的艺术创造中,女性常常比男性更具有潜力,因此女性艺术往往涉及到自身的体验、情感、欲望和幻想。
但“女性主义艺术”与“女性艺术”这一名词的区别和界限一直十分模糊,也没有明确的概念予以定义,因而即使“女性艺术”和 “女性主义艺术”被艺术史家和艺术批评家们一次次地使用,二者始终缺乏详细论述其标准的艺术概念。简单说来,女性艺术的重点在于艺术家的性别,是相对于男性艺术家而言,其作品多从女性的视角观察世界,带有明显的女性意象。而女性主义艺术也强调女性身份、思想意识和心理状态,但作为女权运动的产物则着重于其社会影响性,具有鲜明的政治色彩和社会意义,其创作意识多带有明显的女权主义诉求。
3 弗里达自画像中的女性艺术
弗里达的自画像在众多艺术家的自画像中可以说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从她的自画像中可以感受到更强烈的冲击,比如将自己扮演成受伤的小鹿,它似乎勾起了每个人在各自人生中所遭遇过的那些创伤性经历,甚至可以感受到小鹿的惊慌失措,它奔跑的速度和伤口的阵痛感。这种由审美移情作用而催生的逼真感,身临其境的效果和感化力,是妙不可言的。她的画面表现出她内心的痛苦、无助与孤独,她的绘画与她的自身形象是分不开的。
弗里达的作品只是在表达她自己。弗里达的艺术创作对于自己身体的关注与描绘可谓是震惊的,其表达了一个女人身体的痛苦体验,这种体验首先是肉体的,然而同时由于感情的伤痛,似乎成为一种全然的身心灾难。身体是女性艺术家最有力的创作题材,可以说弗里达所有语言的表达都是由她的身体唤起的,弗里达的这些作品就是将女性身体作为最突出的符号。
弗里达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女权主义者。虽然她对待艺术的态度很严肃,但她并不将此视为一份工作。她只在自己喜欢的时候才作画,但是她从满女性自觉精神的作品却使很多女性艺术家为之鼓舞。当福利大画自己的时候,她并没有将自己视作男性凝视的被动对象;她画了一个主动的观察者;这位女性画家观察她自己的存在,包括她的性别的存在。女权主义画家米利亚姆·沙皮罗创作了一系列作品向弗里达致敬,她指出:“有史以来,男性的眼神就占据了绘画,只有男性的观看才会成为可以接受的真理,但弗里达改变了这一切,她用她的眼睛来证明真理的存在,在这个意义上,她是位真正的女权主义者。她画极致的痛楚,女人的痛楚,这既是女性忍耐力的象征,又是女性与男性对抗的标志”①。
在《有迭戈在我额上的自画像》中,弗里达把自己画成头戴传统透视的特华纳神,植物的卷须从她的头饰前面的植物中散射出来,里维拉的形象出现在她的前额,她穿的是里维拉喜欢的特华特佩克民族服装,头饰的褶边与饰带是婚姻的证明,这幅画是一种祭物,是弗里达希望拥有她疏远的丈夫的祈祷,里维拉的像成为弗里达的第三只眼睛,永远占据着她的精神世界。
遭遇车祸之后,弗里达的生活完全被改变,她一生至少经历了 32 次外科手术,手术后不久她创作了《破裂的脊柱》(如图 1),弗里达将自己塑造成为了融圣塞巴斯蒂安与悲叹圣母为一体的,身着石膏胸衣的圣徒形象。赤裸的身躯被一件白色的石膏胸衣捆绑着,这是她在治疗过程中需要长时间穿着的那种沉重而坚硬的胸衣,她将它视为一种惩罚。从弗里达的面颊上,我们可以看到泪滴,然而她强硬的面部表情却说明她的内心是拒绝哭泣的,她给自己带上了一张坚毅的、具有嘲弄意味的面具。在这幅作品中,弗里达坚持宣告自己是一名烈士,而绝非一个懦夫,即使是最令人感到痛苦的自画像也绝非是一种自我怜悯,也没有半点的感情脆弱,她的高贵和隐忍的决心充分体现在姿态中,以及超脱于人间苦乐的气度。这是一种直率和机智的合成,使她的自画像具有一种特殊的坚韧,让人即刻感觉到一种女性的钢铁般的力量,宣告着其对痛苦和死亡的蔑视。
与莉萨·尤斯卡瓦格用女性身体公开向男权主义挑战不同的是,弗里达的艺术只是对自己身体的自爱自怜。弗里达的艺术作品向人们展示了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和社会背景下女性主义艺术家的艺术情趣和审美意境,她的作品大多描绘自己的身体,这样可以使她的情欲得到释放,病痛得到减轻,画面处处带着叙述性的情感内容。弗里达的自画像中常常隐藏着炫耀自己魅力的成分,同时又暗示自我厌恶的情绪:作为女性,遭遇车祸后的身体无法生儿育女,病情恶化后无法过着正常的生活,与丈夫里维拉的爱恨纠葛,这些遭遇对于一个女性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一击,弗里达的作品中大多数痛苦也都来源于她的情感生活,这也是她作品的成功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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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对弗里达自画像的女性艺术的思考
对于弗里达的艺术讨论由于其生活的环境原因多为带上一种政治、文化价值的探讨,而忽略作品最基本的创作意图。弗里达的绘画中固然有一些政治符号,但是第一这种作品数量不多,也不能够代表弗里达最高的艺术成就,弗里达曾说:“我只知道画画是我的需要,我将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东西画出来,而没有别的考虑。”②对此里维拉辩护说弗里达是一位现实主义画家,艺术史家帕克·莱斯利于 1939 年在墨西哥采访了弗里达后,在他的文章中将她的绘画定性为“有意识的、有目的的、有实际意义的绘画。”弗里达的作品并非是在想象世界里闲逛,而是她在现实生活中的血淋淋的记忆,是她作为女性的另一种形式的自传。她的艺术没有幻想,她就是在描绘一个女人自己内心的痛苦以及生命经验的记忆,她的艺术纵然有着一定的政治含义,但是真正理解其原始兴叹,其艺术具有着完全女性意象的倾向,弗里达的几十上百张自画像即可说明这一点,弗里达艺术是一种艺术家最纯粹的情感体验,生命意义大于任何的解释。弗里达的艺术完全是一种女性艺术,是一种女性艺术家关注自身情感、身体、生命的体验,伴随着广义的情感诉求。③
在弗里达生活的年代中, 她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人,她的私人生活、政治活动、绘画作品都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1973 年在墨西哥城现代美术馆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弗里达回顾展,女权主义学者格洛雅·奥雷斯坦就此展在妇女杂志上发表一篇题为《弗里达·卡罗的奇迹的绘画》其中写道:“她直截了当地、发自内心地向全体妇女表白自己,而且是第一个把她自己生命存在的戏剧赋予美学形式的女艺术家。”弗里达作品中真诚的女性特质的表白和诉求体现了一个女性的成长与遭遇,她对婚姻、家庭、生育、社会、政治等问题的态度和思考。弗里达作品中所体现的觉醒中的女性意识不仅仅是对女性心理、生理层面的关注,更多的是引起公众对于女性价值的关注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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