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黎族的农耕历史有3000多年，土地与黎族民众的生活联系非常紧密。黎族认为土地是有灵魂的，且具有神奇的灵性力量，要想农作物获得丰收，必须祈求土地的恩赐，于是产生了黎族的土地崇拜。其表现形式有对“地鬼”“山鬼”的崇拜以及对土地公的崇拜等。黎族的土地崇拜具有二元结构、功利性明显等特点，并融于本民族的生活生产习俗，对黎族的影响十分深刻。
关键词:黎族,土地崇拜,田野调查
引言
黎族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个古老的族群。据考古资料揭示，早在距今3000多年以前黎族的先民们就使用着极其简陋的石斧石锛等工具开发海南宝岛[1]，从事着原始农业，与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黎族先民深深地认识到土地乃人类赖于生存的基础条件。
人类的生产生活离不开土地，没有土地人类就不可能种植五谷和一切经济作物，没有土地就没有人类的一切生活来源，土地之德广厚无边，于是逐渐滋生对土地的崇拜。据调查了解，黎族对土地的崇拜是从史前延续下来的，至于21世纪的今天仍然传承着，一直影响着这个民族。笔者基于周密的田野调查，就黎族土地崇拜的基本形式、特点及影响进行探讨，以祈教于方家学者。
一、黎族土地崇拜的表现形式
土地崇拜，是黎族最为古老的信仰形式之一。然而，由于各地区所处的地理位置和所受汉族地区民间道教文化影响程度的不同，在土地崇拜的表现形式上出现了差异。处于五指山腹地的杞方言地区，由于有崇山峻岭阻隔的缘故，以致造成汉族地区的民间道教文化对其影响较弱，对土地的崇拜仍然沿袭着传统形式，信仰的内容包括对“地鬼”的崇拜和对“山鬼”的崇拜。而在与汉族地区毗邻的哈方言地区和与汉族地区相距不远的美孚方言、润方言、赛(台)方言地区，对土地的崇拜则主要表现为对土地公的崇拜上。
(一)“地鬼”崇拜和“山鬼”崇拜
黎族从远古时代沿袭下来的宗教信仰即原始宗教，其中包括图腾崇拜、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由于地理区域的原因，五指山腹地至今仍然沿袭传承着古老的土地信仰形式，这一信仰形式属于原始宗教中的自然崇拜范畴。黎族原始宗教信仰的思想基础为“万物有灵”和“灵魂不灭”观念。
正是基于这一观念，黎族人认为自然界的所有事物，包括土地在内，都和人一样是有意志、有灵魂的。所谓的灵魂即“鬼魂”(hweuudings[hw53ti11])，土地之灵魂即“地鬼”(dingsvan[ti11van53])。在黎族原始宗教信仰观念中，凡“鬼魂”都有“善”与“恶”两面，既能赐福予人，也常常作祟于人，地鬼也一样。人们在土地上所有的种植，完全由地鬼所掌握，农作物获得好收成，那是地鬼的赠予和恩赐，歉收那是地鬼对人们的处罚。
为了获得地鬼的恩赐，黎族人不得不虔诚地顶礼膜拜，以求得地鬼的恩赐，不作祟于本身本家。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同的地域产生了诸多不同的信仰事象。如在五指山腹地的杞方言黎族地区的黎族人，认为地鬼属恶鬼，在生产过程中要悄悄地进行，非但人不能发出响声，就是家畜也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地鬼，一旦惊动了地鬼，就会招致它的惩罚，农作物就会歉收;为了取悦地鬼，人们在生产与收获的季节里，都要选择吉日下地下田;每年开春生产，人们在下地下田生产的前一天里必须洗澡洗头，并在下地下田劳动的第一天穿上新衣裳;当收获季节来临，人们也要洗澡洗头，下地收获时要穿上新衣裳;每当稻谷成熟后，必须及时祭祀地鬼，以表示对地鬼恩赐的感激之情。
祭祀的形式是用四株稻谷包裹几个饭团，并用绳子捆绑进献给地鬼，到了吃新谷时全家族的人要集中举行祭祀仪式。若认为得罪了地鬼了，必须杀一口猪请“娘母”(宗教祭师)来举行祭地鬼仪式，以求得地鬼的谅解。在海南解放前，“合亩制”地区的这些祭祀仪式都是由“亩头”(家族长)来主持。20世纪50年代以降，由于“合亩制”地区进入了社会主义三大改造时期，不再有“亩头”了，于是这些相关的信仰仪式不再由亩头主持，各家均按所需自个举行。
在五指山腹地外围的黎族地区，如三亚、乐东、陵水、万宁、东方、昌江、儋州等地的黎族村寨，对地鬼的崇拜与五指山腹地有所差异。通过深度访谈了解到，这些五指山外围地区的黎族人都认为地鬼是善鬼，能保佑村民人畜安康和五谷丰登。每当山地里的禾苗长到1寸高的时候，就要“做鸡卜”(即“鸡骨卜”，黎族“占卜”的一种)，祈求地鬼保佑自家的禾苗。在举行“鸡卜”时要念道:“地呀，请求你帮助我看好山地里的禾苗，不要让虫子吃了我的禾苗。”
每当这些区域的黎族人按传统方式进行鸡卜后，心理就得到极大的安慰，认为丰收在望。另外，山地是土地的组成部分，非但黎族人民发明的原始农业起源于山地[2]，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黎族人民也主要以山地作为生产生活的主要场所，因此在土地崇拜的基础上又衍生了山崇拜。黎族人认为，山也是有灵魂的，山的灵魂即“山鬼”(dingshwaus[ti11hwau11])。山鬼不仅管理着山中的飞禽走兽、花草树木，人们在山上开辟山园种植山栏稻等生产活动，也都由山鬼掌管着，凡山上的种植获得丰收，都是山鬼的恩赐。为了取得山鬼的恩赐，必须虔诚地对“山鬼”顶礼膜拜，于是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形成了特定的民俗事象。如人们开辟山园时，从选择山地到砍山、烧山再到种植，每个生产环节都要祭祀山鬼。祭祀山鬼首先是杀鸡祭祀，然后做“鸡卜”。
砍山烧山时祭祀，主要是祈求山鬼允许选择某一块山地进行生产活动，种植农作物。种植山栏等农作物后祭祀，主要是请求山鬼守护山栏地的农作物，不至于被山上的飞禽野兽侵害。一旦农作物遭受病虫害或遭受野兽侵害，也要祭祀山鬼，请求山鬼帮助解决。祭祀仪式各地黎族民间大同小异，如在白沙黎族自治县，润方言黎族每遇上禾苗有了病虫害，就要用两碗饭、五碗酒和一些香、纸钱祭祀山鬼，请“山鬼”放鸟来吃虫子。在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赛方言黎族若山栏稻闹虫害，就祭祀山鬼，并在山栏地的周围插上树枝，请求“山鬼”附于树枝上面，以招徕鸟类去啄食稻禾中的虫子。就是山下的稻田有了病虫害，也杀鸡祭祀山鬼，请求山鬼放出鸟儿来吃害虫。
(二)土地公崇拜
黎族的土地公崇拜是从汉族地区传入的，由于时间久远，黎族又无文字记载，具体传入时间已无从考证。有许多黎族老人认为，有可能是在唐宋以后传入与汉族毗邻的黎族地区，即如今与汉族地区毗邻的黎族哈方言地区。传入靠近五指山腹地和五指山腹地则是到了清末或民国时期，这里的个别村落到了20世纪50年代以后才传入。汉民族的土地神源于上古社会的“社神”，对“社神”的祭祀称为“社祭”。[3]汉民族这一习俗一传入黎族地区，就与黎族原有的土地崇拜结合在一起，成为黎族土地崇拜的又一重要表现形式。[4]
到如今，除了五指山腹地的少数杞方言黎族村寨之外，黎族的大部分地区村村寨寨都在入口处的大树底下设置一个土地公小庙，供全村人来祭祀。随着时间的推移，黎族各方言地区土地庙的设置发生着变化。如在白沙黎族自治县方亮村自20世纪70年代开始，就在村头设置2个土地公庙，一个设置在村头的大榕树下，这一个属大土地公;另一个属于小土地公，设置在村头的小榕树下。
凡村寨里的人们患上疾病，或是遇事祈求保佑平安，就到大榕树下祭祀大土地公;凡是人们要进山狩猎，就到小榕树下祭祀小土地公，祈求小土地公保佑狩猎有收获，打到猎物后还要拿着猎物的头和内脏祭祀小土地公。在三亚市哈方言黎族地区和陵水黎族自治县黎族村寨，自20世纪90年代起，家家户户都在新屋旁建起自家的土地公小庙。据调查了解，在20世纪90年代里，三亚、陵水一些村落出现流行病，村民请求道公作法治病，道公说家家户户在自家门前建起土地公庙，土地公就会保佑，全家就可安康，于是从那时候起三亚陵水一带的黎族村寨，家家户户在自家门前建起土地公小庙。
进入21世纪以来，在陵水黎族自治县文罗镇龙马村的赛(台)方言黎族村寨中，有的人家还把土地公设置到自己新开辟的土地上。我们进行深入的调查后得知，这些人家的目的有二，一是祈求土地公保佑自家的地产不受别人侵吞，二是祈求土地公保佑自家地里的生产丰收。土地崇拜传入黎族地区之初，各地土地小庙都是茅草盖顶的小屋。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虽然黎族群众仍然住着传统的茅草屋，但各地村头的土地小庙陆续建成砖墙瓦顶的结构形式。
至于在土地公小庙里面的设置和象征着土地公的偶像，各地各村落均有所不同。如今乐东黎族自治县各哈方言村落，在土地小庙里放着两个木偶，一个是土地公，另一个是土地婆，其中，大安乡的许多黎家人还学着汉区的习俗，在土地庙上题写着“福德祠”。在东方市中沙乡等哈应方言黎族各村落，土地庙里放置着一块像人形一样的小石块。在东河镇美孚方言黎族村落，有的在土地庙里放置着一块用红绸包裹着的河卵石，有的放置着一个小泥人。
在昌江黎族自治县大坡等美孚方言黎族村落的土地庙，用石板作祭桌，上面放置着三块像人形的小石块，并立着三块石牌。在三亚市境内的哈方言黎族村落，土地庙里放置着一个从陶瓷店里购买来的陶瓷塑的寿星偶像。在白沙黎族自治县境内润方言黎族村落，土地庙里放置着人形小石块。在保亭杞方言黎族村落，土地庙里放置着“石且”或称为“牛魂石”的石块。虽说各地各村落设置的土地公偶像有所不同，但象征意义则是一致的。黎族人十分崇拜土地公，逐渐形成了一定的祭祀活动。首先是土地公诞辰日的祭祀，其次是节庆期间的祭祀，再次是遇事祈求保佑的祭祀。
关于节庆期间的祭祀，各地有所不同，这是因为五指山外围的黎族地区和五指山腹地节庆有所不同所使然。五指山腹地地区，通行的节日除了春节之外，还有三月①、七月插秧后的牛日节、十月内的牛日节都是该地区的传统节日。在五指山外围的黎族地区，由于受汉族文化影响，民间通行的节庆日基本上与汉族地区相同，如春节、元宵节、清明节、五月初五节、七月十五节、八月十五中秋节、冬节等。自从土地公崇拜事象传入黎族地区后，节庆期间祭祀土地公已成为黎族哈方言地区例行的祭祀，因为哈方言黎族人认为土地公能保护本村风调雨顺，人畜平安。
节庆期间的祭祀要数大年初一的祭拜仪式最为隆重，各地的民俗事象也有所异同。如东方市板桥镇田头村哈方言黎族，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全村寨的成年男子集中在一起祭拜土地公，献上的祭品要有猪头和酒等。2014年黎祖大殿在水满村建成后，每当三月三节来临，政府主导下的祭祖(“袍隆扣”)活动和三月三节庆活动在这里举行。2015年三月三节庆期间水满村出现大树崩塌砸死人的事故，“道公”认为这是因为祭祀“袍隆扣”之前没有祭拜这里的土地公所致。
当年11月底，由道公主持在黎祖大殿下方设立一土地公小庙，并确定在三月三节庆日之前的三月初一日以及每月的初一日，必须举行祭祀土地公活动，由当地最具名望的道公来主持，祭祀的内容主要是祈求土地公保佑三月三节能顺利开展，保佑参加祭拜“抱隆扣”和三月三节的人们平平安安。土地公诞辰日的祭祀主要盛行于五指山外围的黎族地区民间。祭祀活动都在土地小庙前举行，形式大同小异，内容主要是祈求土地公保佑村寨和人畜平安，所进献的祭品因地而异。
如在陵水黎族自治县的三才、文罗等“赛”(台)方言黎族乡镇，家家户户进献的祭品必须有糯米糕(糍粑)、一只未阉过的小公鸡、一个鸡蛋、一条长形猪肉、三支香、三对元宝、一对蜡烛。至于遇事时的祭祀则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在陵水黎族自治县赛(台)方言地区，人们垦辟新的田地时都要祭祀土地公，以祈求丰收和人畜平安，获得丰收后再次祭祀，以表达对土地公的谢意。在昌江黎族自治县美孚方言黎族地区、乐东黎族自治县哈方言地区，每逢子女嫁娶之时要祭拜土地公，以祈求土地公保佑婚后平平安安。
乐东黎族自治县的九所镇、利国镇、黄流镇、佛罗镇的哈方言哈应土语区人们认为，婚礼日如果“新人”不祭祀土地公，婚后生活将不吉利，会经常生病。五指山市、乐东黎族自治县、琼中黎族苗族自治县一带的杞方言黎族地区人们认为，家人身心健康出现问题一定是冒犯了土地公，只有祈求土地公的原谅才能恢复平安。琼中黎族苗族自治县和平镇杞方言黎族村寨，当遇上村内发生瘟疫或村民多人生病，要杀猪一头、公鸡三只及酒和香、元宝、蜡烛等，举行“荐龙斋”祭拜土地公，祈求土地公保佑全村人平安。至于新建房屋，各地区的黎族在动土之前都要拜过土地公，祈求土地公的允许，然后才能动土动工兴建。
二、黎族土地崇拜的主要特点
土地崇拜是所有农耕民族的共性，但黎族的土地崇拜是在海南特定的地域和特定的文化氛围中延续的，于是形成了独特的个性。其一，土地崇拜出现了二元结构。据调查了解，这是由于受汉族地区民间道教文化和巫术影响程度的不同所使然。在五指山腹地地区，由于崇山峻岭阻隔，汉族地区的道教文化和巫术传入较晚又较弱，这里对土地的崇拜仍然延续着传统的形式，即主要对地鬼、山鬼的顶礼膜拜，而对土地公的崇拜，地位则次于地鬼、山鬼的崇拜。
五指山外围的黎族地区，包括哈方言、润方言、赛(台)方言和美孚方言地区，由于汉族地区的道教文化和巫术传入较早而且影响较深，人们对土地公的崇拜逐渐成为土地崇拜的主要形式。虽然在观念上对地鬼、山鬼仍然崇拜，但崇拜的地位已远远比不上对土地公的崇拜了。
至如今，在这一地区的黎族群众心目中，土地公已经成为人们生产生活上的保护“神”，村寨的保护“神”。除了生产前的祭祀、岁时节日的祭祀和土地公诞辰日的祭祀不可或缺之外，凡青年男女婚嫁之日，遇上人际间的矛盾械斗，或是遇上难事、险事、疾病流行时，人们总要到土地庙前设祭，恭恭敬敬地献上祭品，祈求土地公的保佑。
其二，黎族的土地崇拜功利性极为明显。所谓的功利性，即指崇拜的出发点是有目的性的。如五指山腹地地区的杞方言黎族群众每在生产之前，或要到山地上开辟山园和狩猎之前，总要进行鸡卜预测吉凶。生产中还有诸多禁忌，主要的目的是要达到不触犯地鬼、山鬼，以免得遭到地鬼、山鬼的作祟和报复。五指山外围地区黎族群众每年在土地公诞辰日和岁时节日例行祭祀土地公，主要目的是为了求得土地公的保佑，以达到一年四季生产生活风调雨顺，村寨人畜平安。遇事祭祀土地公，主要是为了祈求土地公保佑本家人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平安无事。
其次，崇拜的功利还表现在遇事祭祀土地公、请求土地公保佑时，态度极为虔诚，从不计较所献的祭品，凡道公指示献祭什么都在所不惜。最后，黎族这一信仰习俗的功利性，还表现在不遇上岁时节日或土地公的诞辰日，不遇上人们遇事而祭拜的日子，村头的土地庙是无人管理的，也无须时常供奉祭品。笔者走访了各方言地区，经常看到村头的土地小庙里的崇拜物东倒西歪，有从树上飞进来的树叶。经调查了解，只有遇上祭祀日，人们才把土地小庙里清扫干净，并把里头的祭拜物重新放置整理。凡平时看到土地庙里的设置放置整齐了，说明近日村里有人祭拜过。
三、黎族土地崇拜的影响
黎族的土地崇拜由于起源较早，又与人们的生产生活结合较为紧密，已渗透到生产生活及文化的各个方面，对黎族群众的生产生活及文化产生着深刻的影响。其中既有消极的方面，也有积极的方面。从积极方面讲，黎族土地崇拜是有特定的祭祀仪式和信仰事象的。如五指山腹地的杞方言黎族害怕地鬼、山鬼作祟于自己，凡砍伐山林和进山进行狩猎前，总要进行鸡卜预测吉凶，若鸡卜的结果不吉利，人们就不能随意砍伐山林，进山狩猎。
在五指山外围地区，每当传统的岁时节日来临，黎族群众总要按照传统的特定方式举行祭祀土地公的仪式，凡遇事也总要按传统的仪式祭祀土地公，并向土地公献上丰盛的祭品。而每当通过特定的祭祀仪式完成祭祀程序之后，人们在心理上、精神上就得到了一定的安慰，客观上增强了人们生活的信心和勇气。正由于有这样的功能，使得黎族人在穷山恶水的环境中能够有信心和勇·52·王启芬:黎族土地崇拜的表现形式及其特点2018年第4期气与大自然做斗争，顽强地延续本民族的发展，创造着本民族独具特色的文化。
另外，凡是宗教信仰对于人们都具有一定的控制功能，黎族的土地崇拜也具有这样的控制功能。人们不能随意砍伐山林，或进山狩猎，在客观上对生态环境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如果从黎族与自然关系的角度来解读，则是“黎族并不把自然当成要征服的对象，而是崇拜的对象”[5]。从消极方面讲，由于黎族土地崇拜渗透到生产生活和文化等各个方面，并形成了许多的生产生活禁忌，在人们的心理上投下了消极的阴影，不但严重地束缚着人们的行为，大大地影响着人们的生产活动，以及在生产生活上的积极进取和创新，不利于黎族地区农业经济的发展，不利于黎族地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施“十三五”规划和振兴乡村战略，不利于建设黎族美好新农村。
结语
诚然，黎族土地崇拜是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形成并长期延续下来的，已成为黎族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而黎族文化又是“海南文化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其文化内涵凝聚于不同的形式之中”[6]，黎族土地崇拜文化已深深渗透到黎族社会生产、生活和文化等各个方面。虽然客观上具有一定的积极因素，但它毕竟是封建迷信的产物，因而在推进黎族地区现代化建设和美好新农村建设中，应引导黎族群众在科学改造中加以利用，在利用中剔除其糟粕，使其成为黎族文化中的优秀成分。
参考文献:
[1]黎族简史编写组.黎族简史[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9:3-4.
[2]李根蟠，卢勋.我国原始农业起源于山地考[J].农业考古，1981(1):21-31.
[3]范晔.后汉书:第三册[M].北京:中华书局，2000:2174.
[4]中南民族学院本书编写组.海南岛黎族社会调查:上卷[M].南宁:广西民族出版社，1992:97.
[5]文丽敏，公衍峰.黎族的生态智慧及其当代启示[J].海南热带海洋学院学报，2017，24(3):27-31.
[6]司亚慧，陈建伟.黎族杞方言女装款式解析[J].琼州学院学报，2016，23(3):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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