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是传说中的鸟类之王,也是自古以来人们所崇敬的图腾之一。《禽经〉〉说:“鸟之属三百六十,凤为之长。”《埤雅》也说:“凤,神鸟,俗呼鸟王”。凤凰通常的形象是体大、颈长、尾长,全身羽毛五彩斑斓,颈上布满丝状毛羽,金光闪闪,艳丽无比。它的鸣声颇似吹箫弄笙所发出的音响,也非常善于飞翔,而且在它飞翔时总会有无数的鸟儿跟随。相传每逢凤凰寿辰,林中百鸟都来朝拜祝寿,不同的鸟儿在凤凰面前各显其长,载歌载舞,我国民乐及其他艺术作品中的《百鸟朝凤》就生动地表现了这一动人的场面。在我国人民的心目中,凤凰一直被视为至髙至上和美好吉祥的象征,如帝王后妃的帽子叫“凤冠”、车子叫“風辇”等等。我国历史上有关凤凰的传说不胜枚举,例如《帝王世纪》载有黄帝时期“凤凰止帝东园”的故事,《诗经》中记载,雄鸟为凤,雌鸟为風,通称为凤風,并有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之说,另外还有秦穆公的女儿弄玉善吹箫,常引来凤凰集于秦都咸阳城上的传说。
上篇:百鸟朝凤
凤凰虽然不是现实中存在的鸟类,却是由生活在现实中的多种鸟类乃至其他动物与自然现象融合而形成的。正如《说文》中所综述的:“凤,神鸟也。天老曰:凤之象也,鸿前,麟后,蛇颈,鱼尾,鹳颡,鸳腮,龙文,龟背,燕颔,鸡喙,五色备举。”事实上,在凤凰形成之前,人们就已经对凤風的诸多“模特儿”进行崇拜了,如鸡的知时善鸣,燕的与春共舞,鹤的行止有节,乌的挺立日中,鹑的色赤喜暖,孔崔的华贵艳丽,鸳鸯的雌雄偶居,天鹅的髙雅洁白,以及雄鹰的展翅翱翔,等等,都使先民们乍喜乍叹,且惊且惧,尊而敬之,崇而拜之。凤凰的形成过程,实际上也就是将这些鸟类崇拜融合在一起的过程,它融合了各种鸟类崇拜之长,并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品位,因而它比其他鸟类崇拜更集中、更神奇、更灵异,内涵也更为丰富。
在自然界的鸟类中,与凤凰的形象最为相近的就是孔雀了。因此,孔雀成为凤凰的取材对象是不存在疑问的。《异物志》称:“孔雀形体既大,细颈隆背,似凤凰。”
孔雀最为人们欣赏的是它的尾屏,这是其他鸟类所没有的。如我国所产的绿孔雀,开屏时屏面宽约3米,高达1.5米。这些羽毛绚丽多彩,羽支细长,犹如金绿色丝绒,而尖端渐渐转为黄铜色。有一部分覆羽的末梢构成一种五色金翠钱纹的图案,达一百余个,闪闪发光,最外面是紫色的椭圆圈,次外圈是黄色圈,中间是翠绿的扇形,上面又有一个蓝黑色的蝶形,圈内其余部分为金黄色,圈外还有很多长短不一,呈褐、紫等颜色的细丝,犹如鲜艳夺目的锦锻。
“有炎方之伟鸟,感灵和而来仪:禀丽精以挺质,生丹穴之南垂,戴翠毛以表弁,垂绿蕤之森缡,裁修尾之翘翘,若顺风而扬麾。五色点注,华羽参差,鱗交绮错,文藻陆离;丹口金辅,黝目素规。或舒翼轩峙,奋迅洪姿;或蹀足踌躇,鸣啸郁郁。”这是三国时魏人铺会的《孔雀赋》,但也堪称是一篇《凤凰赋》,因为赋中对孔雀的所有描绘都适合干凤風。
孔雀属于鸡类。按《说文》所言,鸡是将自己的尖喙贡献给了凤凰。其实不仅如此,鸡和凤凰还有更多的关系。我国是野生鸡类最为丰富的国家,其中不少种类是闻名中外的珍贵特产,它们大多具有雄健优美的体态、五彩缤纷的艳丽羽毛和丰富多彩的求偶炫耀行为,其中尤其是红腹锦鸡、环颈雉等种类可以作为鸡类对孔雀形象作出贡献的杰出代表。
红腹锦鸡又名金鸡,雄鸟彩色斑斓,显出一种骄贵的风采。头上有金黄色的丝状羽冠,散披在颈上,脸、颏、喉及前颈均为锈红色,后颈围以橙褐色饿有黑色细边的肩状羽形成的披肩,闪耀着光辉s上背浓绿色,有绒黑色羽缘,下背和腰部大都是金黄色,肩部暗红色,翅尖蓝黑色;下体是深红色,尾长超过身体两倍以上,呈黑褐色并布满桂黄色斑点。全身羽毛颜色互相衬托,赤橙黄绿青蓝紫俱全,光彩夺目。求偶炫耀时,它用彩色的披肩羽盖住头部,很像抖开的折扇,并将靠近雌鸟的翅膀稍稍压低,另一侧的翅膀翘起,翅膀上和背、腰上的五彩斑斓的羽毛都展现在雌鸟面前,尾巴也随着倾斜过来,使美丽的尾羽和尾上的覆羽显得十分明亮,双眼则目不转睛,向雌鸟脉脉传情。
环颈雉的雄鸟也是羽色华丽,五彩斑斓。头顶棕褐色;眉纹白色,眼睛周围的裸露皮肤为鲜红色;颈部大都金属绿色,有的下面还有一个白色的环带,就像在有紫绿色闪光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雪白的“项圈”,交相辉映,十分耀眼。上体的羽毛呈紫红色,下背和腰部多为蓝灰色,羽毛边缘披散如毛发状,胸部为带紫的红铜色,也具有金属光泽I腹部黑绿色,拖在身后的长长的黄灰色尾羽上,排列着整齐的黑色横斑。“播五色之繁缛,被华文而成章,冠列角之盛仪,翘从风而飘扬,履严距之武节,超鸾踌而凤翔”,古人的这首诗更是把环颈雉描述得雄姿英发,而又风流俊逸。
凤凰的形象中也有游禽的贡献。《说文》中说凤凰的前半部分像“鸿”,这里的鸿有两种解释,一为鸿鹄,即天鹅I一为鸿雁,即大雁。其实,游禽中对凤凰形象更为重要的应该是鸳鸯(尽管按《说文》的说法,凤凰只是取了鸳鸯的腮帮子)。
鸳鸯雄鸟羽色鲜艳华丽,额和头顶的中央呈闪光的绿色,头后长着耸立的由棕红色、绿色、白色所构成的羽冠,眼后有粗著的白色眉纹,上胸和胸侧是富有光泽的紫褐色,腹部白色,肩部有白色镶着黑边的羽毛,最为奇特的是翅膀上有一对栗黄色的扇子状的直立羽屏,前半部镶以棕色,后半部镶以黑色,如同一对精制的船帆,被人们称作“剑羽”或“相思羽”。鸳鸯经常成双入对,在水面上相亲相爱,悠闲自得,风韵迷人,常常勾起文人墨客的翩蹁联想。
凤風也具有象征爱愔美好、夫妻和谐的性情,而鸳鸯无疑是其最佳的取材对象。雄为鸳,雌为鸯,雄为凤,雌为風,取名已有了类似之处。“鸳鸯于飞,肃肃其羽;雍雍其鸣,顾盼俦侣。”这是晋代嵇叔夜描绘鸳鸯的诗句,而凤風也有几乎相同的诗句:“凤凰干飞,翗翗其羽”(《毛诗》),“凤凰于飞,和鸣锵锵”(《左传》)。由此可见,凤凰相亲相爱的程度,绝不在鸳鸯之下。
在凤凰的形象中还融合有鹳、鹤等涉禽的部分。按《说文》的意思,鹳是将自己的“颡”,即脑门儿贡献给了凤凰。而在人们的心目中,与鹳同样为修颈长脚的鹤,身姿秀丽,举动优雅,行止有节,是长寿的象征。鹤还从更多方面进入了凤凰的融合过程。例如,鹤善鸣,常引颈髙歌,有“鹤鸣九皋,声闻于天”(《诗鹤鸣》)之说,凤凰亦善鸣,所谓“凤凰鸣矣,于彼高冈”;鹤好舞,常翩翩展翅,洒洒而舞,“八风舞遥翮,九野弄清音”(《齐髙帝咏鹤诗》),凤凰亦好舞,所谓“鸾自歌,凤自舞”(《山海经》),鹤尚洁,性喜浴,凤凰亦尚洁,所谓“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敌泉不饮”(《广雅》),等等。
玄乌对于凤風的早期形象的形成非常重要,当时有“玄凤”一说,即黑色的凤凰,其原形就是燕子、乌鸦等黑色的鸣禽。后者还与“日中有三足乌”的古代传说有关。
作为肉食性鸟类,猛禽处于生物链金字塔的顶端,是名符其实的鸟中之王,古人称之为大鹏,其凶猛的习性足以让他们惊叹、敬畏,从而神化、崇拜。因此,神话中的“百鸟之王”与现实中的“鸟中之王”发生联系也就顺理成章了。记在《左传?昭公十七年》中的“我髙祖少皡鸷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的话,就既反映了商部族对猛禽的崇拜,也隐约地透示着鹰、雕等猛禽(古人称为“鸷“)和凤凰的关系。
有趣的是,属于走禽的鸵鸟也与凤凰的形象有关,甚至还备受推崇,形成了颇有影响的凤凰成因“鸵鸟”说。其原因,一是源于鸵鸟是身材最高大的鸟类,在凤凰的形象中不可或缺,二是鸵鸟的确曾出现在古人的视野之中,它不仅曾在我国生存过,后来又随着中西文化的交流,从域外来到过我们这个东方古国。
除了鸟类之外,凤凰还有一些相对抽象的间接的取材对象,这些“二类模特儿”包括蛇,鱼、龟、虎、龙、麒麟等诸多现实或传说中的动物,甚至还包括日、火、风等自然现象。
下篇:有凤来仪
从古到今,凤凰从质朴的雏形开始,博采众鸟之长,经历了多元层次的嬗变后,才形成了如今雍容华贵的完美形象。
凤風形象在漫长的发展变化中,在每个历史时期都有独具特色的图案创新,中华五千年的悠久文明为凤風形象的衍变提供了丰厚的土壤和文化积淀。我国历代人民都喜欢凤凰传递的吉祥美好寓恋,在青铜器、陶器、瓷器、金银器、漆器、丝织品、服装、建筑、装饰品、绘画等方面,创作了难以数计的凤風主题图案,并使之成为我国传统文化中标志吉祥的一个符号。
先秦时期是艺术的起始发展阶段,在我国辽阔的疆域中形成了诸多早期的文明区域,这也正是凤凰形象发展变化的萌芽时期。先秦时期的凤凰生动质朴,呈现出不同类型的伴鸟特征,也展现了原始人类髙超的创造力。
1977年在浙江余姚河姆渡出土的牙雕凤風匕形器,质地细腻、表面光润、栩栩如生,是河姆渡文化艺术中的精华。它用象牙雕成鸟形,圆眼勾喙,双翅收拢,背部钻一孔,并刻弦纹和斜线纹,尾部延展为扁舌形。而在辽宁牛河梁第十六地点一号冢4号墓出土的玉凤则是红山文化中凤凰艺术品的一个杰作。
商代凤凰有“鸷凤”之称,也叫玄鸟,商人以此为图腾,有所谓“玄鸟生商”之说。凤凰的形貌有较为细致的刻画,纹样规整严谨,笔触轻快,通过简单有力的线条体现青铜器的威严和神秘。1959年在山西石楼县桃花者出土的商代晚期“方国”青铜束发器—凤首笄形器就是一例。
商代玉器中的凤凰装饰也非常有特色。1976年在河南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的玉凤呈黄褐色,晶垄洁净?。体扁,侧身回首状。圆眼,喙如鸡,顶部三柱冠相连,短翅微展,长尾自然弯曲,尾翎分开下垂,两興以剔地阳纹饰翎,造型优美传神,制作古朴简练。
西周被称为“凤纹时代”,凤風纹样的应用非常多,不但在青铜器上装饰有大傲凤凰图案,而且还有以凤風为造型的青铜器,并且开始摆脱商代的宗教色彩,转为日常生活装饰品,凤凰形象在这一时期有了更多艺术的夸张和变形。
硼季凤凰尊是西周早期青铜器。通体表现一只昂首挺立的凤凰形象,头顶花蕾状髙冠,勾喙前伸,长尾披垂。凤凰的背部设置圆拱形器盖,盖上挺立一只小凤凰,一幅神情怡然的样子。大小凤凰通身均装饰鱗状羽纹等纹样,繁复而美观,是极为难得的艺术珍品。
西周晚期凤首铜盃为目前所见最大的古代青铜之一,形体巨大,气势不凡。它的装饰十分复杂而精彩,盖纽为一只大型凤凰,双翅上翘。凤凰身上又有一只勾喙的小鸟,被一只回首卷尾的虎抓住,虎前后腿回环成为穿孔,通过穿钉使器盖与下方的把手相连接,上下扭运灵活,设计十分巧妙。
春秋战国时期的凤凰造型活泼,尤其是最为崇拜凤凰的楚国,在《楚辞》中有“凤皇翼其承旗兮,髙翱翔之狹等语句,屈原也曾以凤凰自比,还有楚庄王“一鸣惊人”的故事,也是以凤凰自喻。楚墓中出土的大量文物都显示了楚人对凤風的图腾崇拜。他们认为楚人是火神祝融的后代,祝融是太阳的代表,而凤風则是“日之精”、“火之灵”。
1987年在湖北荆门包山2号墓出土的彩绘凤風双连杯整器为一凤负双杯状,即凤風作微昂首、喙衔一珠、展翅欲飞状,两足站立,尾略上翘,中部并列两个竹质的筒形杯(底为木质),近杯底相连处用一竹管相通,两杯側后部各有一凤凰开屏形足以使双连环放置时稳定,两杯与凤凰相连处以生漆粘合,凤首、腹和双翅共嵌银8处,主凤之翅与两足凤之尾用堆漆法浮凸出杯身,杯内髹红漆,余髹黑漆,并用红、黄、金三色绘勾凤凰的羽毛纹以及连云纹、波浪纹、蟠龙纹,变形卷云纹、圆圈纹等图案。
在荆州熊家冢墓地出土的战国时期龙凤形玉佩色泽淡雅,平面双雕。图案以龙为主体,龙在上,凤在下,龙凤连体呈“S”形,龙为腾跃状,卷唇,角竖起,龙头上有线刻的眼、唇、须等。凤冠直立,英颈回首,嘴与颈连接。凤眼及尾部羽毛均为线刻,主体花纹由云纹和鳞纹组成。龙凤合体,顾盼有致,相映成趣。
从两汉到南北朝时期的凤凰装饰已经开始采用适合不同装饰物的造型图案,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造型趋向写实,图案更为丰富多彩和优美生动。例如,在山西省祁县白圭村韩裔墓出土的黄绿釉龙柄凤首壶为北齐时期的陶瓷器,造型奇特,纹饰新颍,通体为黄绿釉,细颈,斜溜肩,腹部自上而下逐渐圆鼓,下腹缓收。肩部一侧为凤首,前有嘴、后有冠,两侧各塑出眼、眉、耳等。另一侧壶柄塑成一条直立的蟠龙,龙口衔住口沿,作窥视探饮状。凤首、龙柄及系下凸贴宝相花和忍冬纹,腹部贴四只展翅的飞鸟。在造型上匠心独具,巧夺天工。
隋唐时期凤凰图案更加注重现实的功能性,特别是金银器工艺,色调鲜明,构图完美,富有生活情趣。1982年在青海海西州都兰热水吐蕃墓出土鎏金立凤植物纹银饰就是一个木制容器上的鎏金银片饰。唐三彩是唐代最为有名的陶器,色彩斑驳,种类繁多,其中也包括三彩凤杯。
宋代的凤凰图案设计清淡含蓄、隽永优美,富有冷静的理性美。例如著名的江西吉州窑运用民间剪纸的手法,把凤凰灵动飘逸的形象生动传神地展现在黑釉剪纸贴花三凤纹碗上,新颍別致,极具图案装饰效果。碗为撇口,弧腹,瘦底,圈足。通体施黑釉,外壁施釉不到底,且用黄褐色釉随意点洒成大小不一的斑点。碗心微凸,饰梅花一朵,内壁上饰三只凤凰,似在相逐飞舞。
与宋代同期的辽代的凤凰则更是带有浓重的少数民族文化特点。例如在凌源小喇嘛沟的辽墓中出土的鎏金双凤银饰件。
元代凤凰图案的刻画更为纤细,既符合凤凰的身体结构,又注重艺术性的表达,表现手法熟练流畅,墨色相宜,工艺巧妙精湛,富丽堂皇,具有较高的艺术欣赏价值。在北京西城元代窖藏出土的青花凤首扁壶,造型奇特,壶流塑成凤凰的头部,羽毛长而飘洒。壶柄拳曲作凤尾,配上用青花勾画的两翅垂至壶体两侧,下面绘缠枝花卉,好像凤凰飞翔于花丛之中。扁壶造型新颍独恃,将天鸡壶和马蹬壶的造型合二为一,再配上精美的青花纹饰,相互衬托,使其更增添几分艺术感染力,是不可多得的元青花瓷珍品。
明代凤風图案制作工艺高超,形态逼真,有真实的自然之美。凤凰的样貌特征为“首如锦鸡、冠似如意、头如藤云、翅似仙鹤”。
出土于北京定陵的九龙九凤冠为明神宗(万历皇帝)孝端王皇后的凤冠。前部饰有9条金龙,口衔珠滴下有8只点翠金凤,后部也有一金凤,所以一共有9龙9凤。后侧下部左右各饰点翠地嵌金龙珠滴三博髴。这顶豪华的凤冠,共嵌红宝石百余粒、珍珠5000余粒。
清代的凤凰造型也基本延续了明代的这种程式。例如清乾隆珐琅彩龙凤纹双联瓶,其形制如连体双鱼,又称“连体瓶”、“双鱼瓶”或“合欢瓶”,在清代雍、乾时期的景德镇窑瓷器中经常采用,品种有青花、粉彩、珐琅彩、单色釉等。
凤風也是我国很多少数民族的图腾,例如在白马藏族祭祀和喜庆节日时跳的~■种神秘惊心的面具舞白马十二相面具舞(白马人称其为“舞”)中,第七个面具的动物形象就是凤風头,用木材雕刻而成,全身斑斑似锦、洁杰、舒秀,称为吉祥美丽的神鸟,白马语称之为“秋欧”。这种拟兽舞蹈是远古“百兽率舞”的遗存之一,表达了维护当地祥和的社会环境和生态环境的心愿。
从审美的角度来看,凤凰和龙一样,无疑是古人的一种艺术创造。它从鸡、燕、鹤、乌鸦、孔雀、鸿雁、鹰隼、蛇、鱼、龟、虎及太阳、风、火等等具体物象而来,经过由众多人参与的融合,形成了一个建立在各个具体物象之上,又蕴涵着各个具体物象的新的形象。它的形成过程,是“美”的因素集纳的过程,用古人的话说,就是“凤为羽族之美”(《任子》),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源于生活又髙于生活”,或“源干自然物又高于自然物”,其间渗透、灌注、表达着我国人民的神话猜想、自然崇拜、宗教体昧、审美快感和艺术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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