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代俄罗斯学界多次组织纪念恩格斯诞辰的国际学术会议，再版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被忽视的文献，出版研究恩格斯思想遗产的著作，发表学术论文和纪念性文章，进一步推动对恩格斯思想遗产的专门研究。其中，主要集中研究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与民粹主义斗争中的重要贡献、恩格斯在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中的突出贡献以及恩格斯军事理论对马克思主义的贡献。
关键词科学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民粹主义军事理论
1991年苏联解体后，当代俄罗斯学界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经历了从低谷到逐渐复苏再到理性研究的阶段。1998年，俄罗斯科学院哲学所召开纪念马克思诞辰180周年学术会议，并出版论文集《卡尔·马克思与现代文明》，标志着俄罗斯学界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进入学术化轨道。与此同时，俄罗斯学界对恩格斯诞辰的纪念以及对恩格斯思想的专门研究也日益增多，研究成果质量逐步提高，特别是重视研究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的独特思想贡献。
一、对恩格斯的纪念与研究
1991年至今，当代俄罗斯学界多次组织纪念恩格斯诞辰和研究恩格斯思想遗产的学术活动，其中最重要的是2000、2010、2020年分别纪念恩格斯诞辰180周年、190周年和200周年学术会议。2000年11月，俄罗斯科学院哲学所召开纪念恩格斯诞辰180周年学术研讨会“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与实践”，当代俄罗斯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列克托尔斯基院士、奥伊则尔曼院士、普列特尼科夫、舍甫琴科等做了主旨报告。2002年，出版论文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与实践(历史、现代性和前景)》。①2010年11月，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学者在基辅召开纪念恩格斯诞辰190周年国际学术会议“马克思主义与现代性:恩格斯作品中的未来轮廓”。②2012年，由莫斯科市立师范大学组织出版论文集《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与现代性》。③
正如当代俄罗斯学界对马克思诞辰200周年的纪念活动远远超过以往一样，2020年纪念恩格斯的学术活动在规模、热度、宣传及成果等各方面也都超过了以往。2020年3月，俄罗斯举行了纪念恩格斯诞辰200周年邮票发行活动。同年6月至12月，俄罗斯社会主义学者协会(РУСО)④在官网上发表了纪念恩格斯诞辰200周年的系列文章。其中，协会主席伊·伊·尼基特丘克有四篇文章:《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和国家问题》《再论工人阶级》《马克思恩格斯论无产阶级专政》《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论私有制》。另外两篇是亚·波波维奇的《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理论家、思想家、历史学家、科学社会主义的创始人》、尼·瓦·岑切夫的《恩格斯:伟大的思想家、百科全书式的学者、马克思主义理论家》。⑤
近年来，当代俄罗斯学者还在《历史学问题》、《社会人文知识》、《抉择》、《人文通报》、《对话》等学术期刊发表了专门研究恩格斯思想遗产的文章。在如何看待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贡献的问题上，Г.Д.切斯诺科夫强调指出，“恩格斯不是卡尔·马克思的影子。他是非常伟大的、独立的和具有独创性的思想家……”⑥。总的来看，当代俄罗斯学界对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中的思想贡献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即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与俄国民粹主义斗争中的贡献、对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贡献以及恩格斯军事理论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贡献。
二、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与俄国民粹主义斗争中的重要贡献
马克思恩格斯与俄国民粹派的思想关系不仅是马克思恩格斯与同时代俄国政治活动家的关系问题，而且也是马克思主义与民粹主义斗争的问题。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从1883年至1895年逝世前与俄国自由民粹派、俄国进步知识分子、俄国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者等俄国各派政论家有着密切的交往和对话。19世纪90年代至20世纪初期的俄国知识分子在文章和书信中多次提到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对民粹主义斗争中的重要贡献。苏联时期，以科兹明、柯妞沙娅、沙赫马托夫为代表的苏联学者进一步推动这一问题的研究，不仅出版俄国民粹派的著作集或文集，而且出版研究马克思恩格斯与俄国民粹派以及马克思恩格斯与俄国革命的专著。1991年以后，以特瓦多斯卡娅、伊藤贝格、卢德尼茨卡娅、户达列耶夫等为代表的当代俄罗斯学者继续推动对这一问题的深入研究，尤其是重视恩格斯与俄国民粹派的关系以及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与民粹主义的斗争中的重要贡献。
当代俄罗斯学界重新再版马克思恩格斯与俄国民粹主义斗争的文献，特别是再版那些长期以来被忽视的文献，为进一步加深研究这个问题提供了文献基础。1932至1933年，苏联历史学家科兹明编辑出版《特卡乔夫著作集》，首次在俄罗斯公开发表《特卡乔夫致恩格斯先生的公开信》，并将其收录在第三卷中。这部七卷本的著作集也随之收藏在俄罗斯国家图书馆。《特卡乔夫致恩格斯先生的公开信》是俄国革命民粹派代表特卡乔夫在1874年写给恩格斯，最初发表在苏黎世，但一直未能在俄国发表。正是由于这封信，马克思恩格斯开始与俄国民粹主义公开论战，并进而分析俄国社会问题和俄国革命道路问题。1997年，俄罗斯历史学家卢德尼茨卡娅出版《俄国革命激进主义:19世纪文献汇编》，收录了19世纪中期的传单、特卡乔夫的9篇文章、人民解放协会的纲领、公文和会员守则、土地与自由社的社论、纲领和传单、民意党的纲领和传单等。2019年，俄罗斯URSS出版社重新再版《马克思恩格斯与俄国政治活动家通信集》。⑦当代俄罗斯学界还出版了专门研究马克思主义与民粹主义斗争的专著和文章，主要有俄罗斯历史学家特瓦尔多夫斯卡娅、伊藤贝格的《俄国人与马克思:选择还是命运》(1999年第一版，2010年再版)，B.Д.马蒙托夫的文章《卡尔·马克思、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与俄国》(《社会经济现象与过程》2016年第8期)等。
特瓦尔多夫斯卡娅、伊藤贝格以对话视角深入研究马克思恩格斯与俄国民粹派的思想关系，包括马克思和赫尔岑的思想对立、马克思与巴枯宁的思想斗争和政治斗争、马克思和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理想与现实、恩格斯与特卡乔夫的争论和妥协、马克思与米海洛夫斯基的分歧与对话、马克思与《资本论》的俄文译者丹尼尔逊的友谊与分歧等。特瓦尔多夫斯卡娅、伊藤贝格认为，马克思主义与俄国民粹主义的思想分歧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马克思主义与民粹主义关于俄国革命观的分歧;二是马克思主义与民粹主义关于俄国农民世界观的分歧。从俄国革命观来看，俄国革命民粹派的三大代表，即巴枯宁、拉甫罗夫和特卡乔夫在对革命的认识上也存在分歧。比如特卡乔夫坚持知识使革命者和群众脱离革命事业，主张立即进行革命;拉甫罗夫主张知识和教育是革命的必要准备，主张进步;巴枯宁则主张通过暴动方式进行革命。恩格斯则通过批评特卡乔夫对知识的虚无主义态度中以地主和资产阶级在专制政权中的利害关系，论证俄国革命民粹派关于俄国在人民的经济生活里没有任何根基的观点是错误的。从俄国农民的世界观来看，恩格斯认为，俄国革命民粹派关于俄国人民更接近社会主义的民粹主义观点是错误的，并力图说明俄国革命民粹派的这种对公社农民的共产主义本能的信仰是毫无根据的。俄国革命问题是恩格斯与俄国革命民粹派争论的主要内容，虽然他们对革命的动力和前景有分歧，但是都坚信俄国处于革命的前夜。这个问题也是马克思主义与民粹主义斗争的核心问题，“马克思主义和民粹主义———两个社会主义派别———的争论，实际上是两个相互对立的俄国革命观的冲突”。⑧特瓦尔多夫斯卡娅、伊藤贝格强调，恩格斯与特卡乔夫的论战对于马克思主义与民粹主义的斗争具有重要意义。“正是在恩格斯与特卡乔夫的论战中马克思主义首次提出替代民粹主义幻想的方案。马克思主义把俄国革命作为创造欧洲无产阶级革命的条件，希望加快它的到来。俄国革命在消灭反动的专制制度的同时，也使俄国从‘欧洲的宪兵’变成欧洲社会主义革命的后备军和同盟者。”⑨
三、恩格斯在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中的突出贡献
当代俄罗斯学界对恩格斯在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中的突出贡献的研究主要以Г.Д.切斯诺科夫在《社会人文杂志》上发表的三篇文章为代表，即《恩格斯对杜林式乌托邦社会主义的批判》(《社会人文知识》杂志2014年第1期)⑩、《后苏联时期俄罗斯为何要对乌托邦社会主义思想的复兴感兴趣》(2014年第2期)瑏瑡、《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杰出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2020年第3期)。
相关期刊推荐：《科学社会主义》(双月刊)是由中国科学社会主义学会主办的理论刊物。宗旨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贯彻理论联系实际的方针，宣传、研究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探讨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和实际问题，总结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正反两方面的历史经验，评介当代中国和世界的各种思潮，为坚持和贯彻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巩固和加强社会主义思想阵地服务。
Г.Д.切斯诺科夫以《共产党宣言》、《反杜林论》、《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三本著作为逻辑主线，阐释恩格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形成过程。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各种形式的社会主义学说的问题，他们在批判各种反动的社会主义学说的基础上科学论证建立一个公平社会的可能性。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社会主义的学说首先是无产阶级自我意识不断发展的学说，也就是无产阶级从“自在阶级”发展到“自为阶级”的过程。因此，“社会主义学说不是别的，正是资本主义社会被压迫阶级对自己的历史使命的认识———消灭依靠剥削他人劳动而生活的人”。瑏瑣1878年，恩格斯发表反对德国乌托邦社会主义者杜林的演讲，并在《反杜林论》一书第三编中，发现社会主义思想在欧洲的产生和发展过程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恩格斯的《反杜林论》的第三编是整本书的自然逻辑结果。虽然它在篇幅上远远少于前两编(政治经济学和哲学)，但是没有它，马克思学说的价值就被遗忘。”瑏瑤切斯诺科夫详细分析了恩格斯对圣西门、傅立叶、欧文这三位空想社会主义者的评价，认为他们的价值和重要性在于他们比其他人更早地认识到资本主义生产体系的“恶”，他们关于世界历史进程不可能以资本主义社会的建立而结束的结论是非常重要的。杜林与这三位空想社会主义者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因为在杜林生活的时代已经出现更高级的新的社会组织形式。
Г.Д.切斯诺科夫特别强调小资产阶级乌托邦社会主义的危害。恩格斯逝世后，正是由于第二国际的领导没有坚定反击这种错误思潮，才使机会主义蔓延至德国社会民主党以及欧洲其他社会民主党。“第二国际的崩溃就是西欧社会民主党与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理论脱节的结果。”瑏瑥小资产阶级乌托邦社会主义也是无产阶级革命运动衰退的原因之一，随之而来的是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崩溃和苏联解体。实践证明，如果工人阶级先锋队受到这种小资产阶级乌托邦社会主义思想的影响，那么这对于无产阶级先锋队来说是个悲剧，对于无产阶级政党也是个悲剧。“所有这些再次证明了《共产党宣言》作者的远见卓识，他们曾指出，欧文和傅立叶的追随者们最终必然放弃劳动群众反对资本权力的斗争。乌托邦社会主义的后继者们不得不求助于资产阶级的施舍和金钱，他们证实了马克思恩格斯的观点。”
Г.Д.切斯诺科夫分析了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原因。马克思恩格斯比同时代人更加全面和深刻地掌握黑格尔辩证法。“恩格斯到19世纪40年代初期就已经掌握了非常丰富的历史哲学和最新的自然科学知识，而且比19世纪中期的任何职业经济学家都更好地了解欧洲资本主义先进企业的劳动组织体系。”瑏瑧马克思恩格斯不仅是百科全书式的思想家，而且他们之间的伟大合作也是实现社会意识革命变革的重要保障，唯物辩证法是他们共同创立的思想结晶。Г.Д.切斯诺科夫认为，根据马克思恩格斯的唯物主义历史观，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都应当在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变更中，在有关时代的经济中去寻找。因此，社会主义是对历史上存在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否定，而资本主义也是在它最终消亡之前通过发展现有的生产力为新社会的建立创造条件。
四、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军事理论中的独特贡献
当代俄罗斯学界比较重视对恩格斯军事理论的研究，主要成果是德莫夫(К.Дымов)的《作为军事理论家的恩格斯》(2010纪念恩格斯诞辰190周年论文)瑏瑨，俄罗斯科学院院士、莫斯科大学世界政治系主任科科什(А.А.Кокошин)的《恩格斯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预测》(《历史学问题》2019年第1期)。瑏瑩德莫夫和科科什都强调恩格斯对军事问题的研究不仅仅是根据书本，而且在实践中展开研究。
恩格斯对战争的预测，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预测很少被提及，但是他所作的预测是非常有启发性、非常重要和有现实意义的。“恩格斯的预测是以深入研究这一时期的世界政治趋势，全面了解战争的各个方面，以及认识技术在战争和国家的政治对立中的作用等为基础的。”瑐瑠恩格斯研究战争的重要观点是，战争的胜利取决于经济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以及现有的物质资源的思想，装备、编制、组织、战术和战略首先依赖于当时的生产水平和交通状况。他几乎是第一个特别注重研究这些因素的军事理论家。“暴力的胜利是以武器的生产为基础的，而武器的生产又是以整个生产为基础，因而是以‘经济力量’，以‘经济状况’，以可供暴力支配的物质手段为基础的”。瑐瑡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以装甲和火炮在军舰建造中的竞赛为例说明军国主义必然灭亡的规律，“军舰建造得极为精良，以致它造价昂贵而又不适于战争;这种竞赛同时也在海战领域里揭示出内在的辩证的运动规律，按照这种规律，军国主义将同任何其他历史现象一样，由于它自身发展的结果而走向灭亡”。瑐瑢恩格斯还预见到美国可能发生国内战争。他在1864年11月24日致约瑟夫·魏德迈的信中富有远见地指出，美国消灭奴隶制度后“就会繁荣起来，在最短期间它就会在世界历史上占据完全不同的地位”瑐瑣，美国“在战争中建立起来的陆军和海军，也很快就会找到用武之地”。瑐瑤几十年后，美国不仅建立起海军，而且在20世纪初期大规模扩充陆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支持协约国。
科科什认为，恩格斯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预测主要基于对1870—1871年普法战争以及战争之后世界体系形成的中长期趋势的分析，以及自身具备的对欧洲数百年历史的百科全书式的知识。德国兼并法国的阿尔萨斯和洛林，造成非常严重的政治心理后果，使法国人长期渴望复仇，并使法国投入俄国的怀抱。“如果他们夺去了阿尔萨斯和洛林，那末法国就会联合俄国共同对德国作战。这种战争的致命后果是没有必要加以说明的。”瑐瑥另一方面，奥地利以及很大一部分奥地利—匈牙利的军人和贵族希望向普鲁士报仇，因为奥地利在1866年与普鲁士的战争中战败。德国在1870—1871年战争后成为最强大的政治集团，不仅拥有强大的武装力量和迅速发展的经济，而且也拥有这一时期最独特的军事战略和战术领导机构。因此，恩格斯在1875年4月的文章《半官方的战争叫嚣》中得出结论，“军国主义的真正代表并不是法国，而是普鲁士民族的德意志帝国”
科科什赞同恩格斯把军备竞赛作为未来世界大战爆发的原因之一的观点。1887年，也就是在19世纪末的军备竞赛开始之前，恩格斯就指出:“如果军备的相互竞赛制度发展到极端而终于产生它的不可避免的结果，前景就是这样”。1888年，恩格斯在《波克罕〈纪念1806至1807年德意志极端爱国主义者〉一书引言》中再次强调，“对于普鲁士德意志来说，现在除了世界战争以外已经不可能有任何别的战争了。这会是一场具有空前规模和空前剧烈的世界战争”瑐瑧。1895年，恩格斯重新回到这个问题，军国主义和军备竞赛不断扩大、交战双方的技术不断发展，军队人数不断增长，“数以万计的士兵”，更强大的新型武器成为“空前残酷而结局完全无法逆料的世界战争”瑐瑨的前提。他在此时已经明确宣布这场战争是“全世界的”。恩格斯写道，交战各方的武装力量的规模将是巨大的，远远超过以往欧洲战争的规模，“那会有800万到1000万的士兵彼此残杀，同时把整个欧洲都吃得干干净净，比任何时候的蝗虫群还要吃得厉害”。
恩格斯还预测到未来世界战争的不可避免性、战争的持续性、战争的破坏性后果以及战争的结果。1893年底，他在《欧洲能否裁军》的序言中写道，“常备军制度在整个欧洲已发展到极端，只要常备军不及时改组为以普遍武装人民为基础的民兵，那末，不是这种制度使各国人民担负不起军费重担而在经济上破产，就是它必然导致一场毁灭性的大战”。瑑瑠恩格斯根据交战双方的军队人数、武器装备、防御状况以及其他参数，对战争的持续性也做出了预测，“尽管投入巨大的兵力，事情却不会很快结束”。瑑瑡关于未来世界大战的破坏性后果，恩格斯指出，“三十年战争所造成的大破坏会集中在三四年里重演并殃及整个大陆;到处是饥荒、瘟疫，军队和人民群众因极端困苦而普遍野蛮化;我们在商业、工业和信用方面的人为的运营机构会陷于无法收拾的混乱状态……”。瑑瑢恩格斯还准确评价世界大战对主要参战国的政治影响，“旧的国家及其传统的治国才略一齐被摧毁，以致王冠成打地滚落在街上而无人拾取;绝对无法预料，这一切将怎样了结，谁会成为这场斗争的胜利者……”。瑑瑣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果确实是封建帝国和君主国家———俄罗斯帝国、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崩溃。1895年，恩格斯在逝世前提出一个重要观点，即世界大战的最重要结果之一是为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创造条件，“我们不可能有丝毫怀疑:伟大的决战已经开始，这个决战定将在一个很长的和充满变迁的革命时期中进行到底，然而结局只能是无产阶级获得最终胜利”。
科科什从恩格斯对世界大战的预测中总结出研究战争的方法:在分析世界政治体系的变化之前具体地历史地研究战争的前提条件、战争和武装冲突的表现以及统帅的行为特征;研究主要国家在世界政治体系中的表现，预测这些国家之间的重大冲突，特别是使用武力和受到武力威胁的国家之间的冲突。他还根据恩格斯预测世界战争的方法来研究当今世界的政治形势，认为拥有大量核武器的国家现在仍然像二战后一样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战争和武装冲突的性质是由政治和经济状况以及军事技术因素决定的;一个国家的外部政治不仅在许多方面取决于内部政治，而且还取决于其他国家在世界政治体系权力中心所占据的位置。由于现代国家在经济和技术发展水平上高度相互依存，冲突和危机的出现并不是不可克服的障碍。——论文作者：张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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